《城隍不渡我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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飞檐翘角刺月腹,约莫已经过了子时。
纪温醒撒开了陈最的手腕,甩了甩有些微麻的手。
凤冠沉重,压的她头皮疼,人间的这些礼节习俗真是麻烦。
她有些粗鲁地将头上的凤冠拽了下来,云鬓堆鸦,她回手挽了起来,又插上了她常戴的那支木簪。
陈最见她放了手,连忙后退两步,离这个可怕的女人远了些,他恢复了平静,他决定——
立刻、马上、头也不回地逃走!
他推开一侧的窗户,假装望着窗外,实则眼角的余光紧盯着纪温醒的动静,见她仍旧在慢条斯理地整理着头发。
陈最冷笑一声:“呵,蠢女人,待会儿就要让你知道什么叫鸡飞蛋打。”
随即,他一个猛子扎入了无边的夜色中。
纪温醒站在屋内,对那消失在窗外的身影连眼皮都没抬。
她盯着桌案上精美的点心,挑选了许久,最终捏了一块儿枣花酥放进了嘴里。
不多久,那扇“门”又被陈最推开了。
他浑身上下沾染着夜露的寒气,脸色比锅底还黑。
他哀怨地盯着屋内慢条斯理吃点心的女人,她已经脱了喜服,换上了一袭黑衣。
满屋子的红烛红帐,衬着她这一身黑衣,愈发的不吉利了,
“该死的女人!”陈最小声嘟囔道。
纪温醒咽下最后一口点心,拍了拍手上的碎屑,抬眼看向门口那个散发着浓郁怨气的陈最,唇角勾起一抹几不可察的弧度:
“怎么不跑了?累了?”
整个城隍庙都被这可怕的女人设了禁制,天上地下,墙垣水系,前门后门,旁门角门,甚至后院的狗洞……
现在的城隍庙,天上飞不进雀儿,地上钻不出虫!
陈最恍若一个笼中困兽,再怎么挣扎都毫无益处。
他堂堂抚州城隍爷,竟然被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玩弄于股掌之中!
“跑?我倒是想跑,可娘子您真是周到啊,这城隍庙里的蚂蚁洞是不是都被你提前堵了起来?你到底是要抓我,还是要在这密不透风的结界里养蛊啊。”
他阴鸷地盯着纪温醒,一步步朝着她走过来,
“再瞧瞧你这身行头?黑的像要奔丧一样?怎么,难不成你天生克夫,这么着急地就想要给“为夫”守寡了?”
他每句话都像是淬了毒,真怕他舔一下嘴唇把自己毒死。纪温醒啧啧两声,笑道:
“你嘴毒起来,连自己都诅咒啊。”
陈最见她不为所动,顿时生了恼意,这次回来,他就是决定和她拼了。
试试看,万一能打死她呢,岂不省事了。
他藏在袖中的指尖暗自凝结了煞气,他盯着纪温醒,嘴角扯出一个恶劣的笑容,
“只是不知道娘子,克夫的煞气有没有你设禁置这般高超!”
话音未落,他如鬼魅般暴起,裹挟着满是煞气的阴风,直朝着纪温醒的命门扑来!
纪温醒早就察觉到了他的动作,她连躲都没躲。
只是轻轻拍了拍手腕,陈最顿时感觉自己的手腕钻心的疼痛,低头再看,一道红色的印迹消失在手臂中了。
什么鬼东西,她在我身体里种了什么东西?!
纪温醒笑嘻嘻道:“不要再做无谓的反抗,你瞧,今夜月色不错,一起去赏月吧。”
说罢,她推开门,拽着满脸不情愿的陈最,灵巧地跳到了屋顶上。
月白风清。
纪温醒深呼一口气舒展了身体,室外的空气潮凉带着一股桂花的幽香,刚好洗涤一下在喜房内闻得甜腻香气。
“陈最,抚州城城隍,死于三十六岁,生前为抚州节度使,常年带兵抗击外敌,因抗倭有功,死后被封为抚州城隍。守抚州城池,佑抚州百姓。”
纪温醒一字一句道,她的声音宛如初冬晨曦中的一缕寒风,清澈而冷冽,穿透空气,直击心扉。
“所以呢?”陈最紧绷着脸,声音低沉,眼神像淬了毒的冰锥。
“所以你看起来怎么不像三十六岁。而且你这身板看起来,啧啧,怎么也不像个常年带兵的,倒像个秀才。”
纪温醒眯着眼睛,双手抱在胸前。
“怎么?长得年轻秀气也有罪吗?”陈最微微皱眉,但随即化为一个轻蔑地笑,眼神中充满了不屑,
“还是说,你只挑着帅气的抓?”
“少废话!”纪温醒厉声道:
“你到底是哪路邪祟,竟然冒充城隍爷,坏人间姻缘,害无辜人性命!”
“冒充?”陈最冷笑一声,周身翻涌浓重煞气:
“天大的笑话,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,倒是你,一身丧气,不知道哪路鬼怪,竟然来坏本城隍的好事。”
“城隍爷掌管地方治安,能抓鬼治魔,我若是邪祟,你这‘正牌’城隍,怎么反而被我捆了?”
纪温醒抬了抬手,陈最顿时感觉手腕一紧。
手腕处一圈若隐若现的红光缠绕着,一晃眼便引入了皮肤深处。
陈最脸色铁青,他使力想将那红光从体内逼出来,可那红光入了皮肤便如同石沉大海。
霎时间,他体内怨气煞气达到了顶点,翻涌升腾,即将喷薄而出。
明月瞬时笼烟,与其受制于人,不如拼死一搏。
他满目猩红,犹如濒死的凶兽,朝纪温醒冲过来,想要钳住她。
纪温醒早有防备,利落地闪到一旁去了,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个样式古朴的三清铃:
“别再折腾了,累不累啊!”
“你到底要做什么!”
“我要做什么,取决于你想要对纪兰儿做什么!”她冷笑一声,随手摇了摇那铃。
“你对纪兰儿起了杀意。”
铃声清脆,撞入耳中,如冰水浇头,瞬间将那些煞气凝住了。
又是两声脆响,陈最仿佛被抽干了所有力气,踉跄着软倒在地,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和满目怨毒。
“城隍爷娶亲,你可真会玩儿。”纪温醒厉声道:
“妖魔杀人直白了当,不像你还要费尽心思想出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。”
“那又如何,纪兰儿纯阴命格,本就是妖魔鬼怪的盘中之餐,她能平安长大,还多亏我的护佑,如今我只是要她以身相许来报恩,很过分吗?”
陈最舔了舔嘴唇,带着血性的偏执紧紧地盯着纪温醒,“城隍爷要点“供奉”,自然是天经地义!”
“放屁!”纪温醒骂道,“城隍护佑百姓本就是职责所在,你变着法地索要供奉,又与那些魑魅魍魉有何区别!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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