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假如二凤成了吕雉亲儿子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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项羽的寝宫比刘盈想象中要简朴许多。
青铜烛台上跳动的火光将室内照得半明半暗,刘盈跪坐在案几前,小手握着毛笔,一笔一划地抄写着《论语》。
六岁的身体远不如他前世那般灵活,写出的字歪歪扭扭,像极了初学书法的孩童。
“子曰:‘为政以德,譬如北辰,居其所而众星共之。’”
刘盈轻声念着,心中却思绪万千。前世在唐宫时,他最爱读的就是《论语》,每每读到治国之道,总要与房玄龄、杜如晦等人讨论至深夜。如今重读经典,竟是在敌营之中,以俘虏之身。
“小鬼,抄得如何了?”
项羽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,刘盈手一抖,墨汁在竹简上晕开一片。他连忙放下笔,转身行礼。
“回项王,已抄完《学而》篇。”
项羽大步走来,银甲在烛光下泛着冷光。他低头看了看竹简上的字迹,眉头微皱:“字写得真丑。”
刘盈抿了抿嘴,没有反驳。若是前世,谁敢说他李世民的字丑?但此刻他必须记住,自己只是六岁的刘盈。
项羽忽然俯身,一把将刘盈拎了起来,像提小猫一样把他提到与自己平视的高度。刘盈下意识地绷紧了身体,却见项羽眼中闪过一丝玩味。
“小鬼,你今日在阵前说的话,可还记得?“
“记得。“刘盈直视项羽的眼睛,“盈说过,认贼作父,断不可为。”
项羽眼中寒光一闪:“你可知,就凭这句话,我就可以杀了你?”
刘盈心跳加速,但面上不显。他前世在玄武门前面对兄长的刀剑时,也是这般镇定。
“项王若要杀我,早在我拒绝认父时就动手了。“刘盈声音稚嫩,却字字清晰,“项王乃真英雄,不斩妇孺。”
项羽突然大笑,笑声震得烛火摇曳:“好个伶牙俐齿的小鬼!刘邦那老贼怎会有你这样的儿子?”
刘盈没有回答。他眼前突然又飘过几条彩色弹幕:
【项羽这是被二凤的魅力征服了吗?】
【霸王别姬变霸王养子,这剧情我磕了!】
【注意看项羽的眼神,这分明是找到知己的表情啊】
这些莫名其妙的文字让刘盈心中更加困惑。天可汗?二凤?这些称呼分明是指他李世民,为何会出现在这个时代?
项羽将刘盈放下,自己坐到案几前,拿起刘盈抄写的竹简看了看:“你可知我为何要你抄《论语》?”
刘盈摇头。
“因为我想知道,一个六岁小儿,为何能说出'认贼作父'这样的话。”项羽目光如炬,“这不是孩童能想到的词。”
刘盈心头一紧。他必须小心应对,不能暴露自己拥有李世民记忆的事实。
“是听母亲说的。”刘盈低头道,“母亲常说,做人要有骨气。”
项羽若有所思地点点头:“吕雉确实不是寻常女子。”他忽然话锋一转,“你恨你父亲吗?”
这个问题来得突然。刘盈沉默片刻,决定实话实说:“恨。”
“为何?“
“因为他可以为了自己活命,连亲生父亲和妻儿都不要。“刘盈抬头,眼中闪烁着不属于孩童的光芒,“为君者当以民为本,为父者当以子为念。他不配为君,亦不配为父。“
项羽眼中闪过一丝惊讶,随即大笑:“说得好!刘邦那老贼确实不配!“
笑声未落,寝宫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。一名侍卫慌张跑来:“大王,不好了!汉军偷袭粮仓!“
项羽猛地站起,银甲碰撞发出清脆声响:“多少人?“
“约三千轻骑,由樊哙率领。“
项羽冷笑:“区区三千人,也敢来犯?传令,集结五千精兵,我亲自迎敌!“
侍卫领命而去。项羽转身看向刘盈,眼中闪过一丝复杂:“小鬼,你且在此继续抄书。若敢乱跑……“他拍了拍腰间佩剑。
刘盈恭敬行礼:“项王放心。“
项羽大步离去,殿内顿时安静下来。刘盈长舒一口气,重新跪坐回案几前。他刚拿起笔,眼前又飘过弹幕:
【刘邦这招调虎离山玩得溜啊】
【项羽太轻敌了,历史上这次偷袭导致楚军粮草损失惨重】
【主播快想办法逃啊,这是好机会!】
刘盈皱眉。主播?历史上?这些弹幕似乎来自未来,而且知道将要发生的事。难道有人能预知未来?或者……这本身就是一场戏?
他摇摇头,决定先不考虑这些。眼下最重要的是如何利用这次机会。弹幕说刘邦是调虎离山,那么……
“来人!“刘盈突然喊道。
一名侍卫走进来:“小公子有何吩咐?“
“我……我想见母亲。“刘盈做出孩童害怕的样子,“外面喊杀声这么大,我害怕……“
侍卫犹豫了一下:“项王有令,小公子不得离开寝宫。“
刘盈眼中泛起泪光:“那……那能让母亲来陪我吗?求求你了……“
看着六岁孩童泫然欲泣的模样,侍卫心软了:“好吧,我去请示一下。“
侍卫离开后,刘盈迅速思考着对策。如果能把母亲和姐姐接到项羽寝宫,至少能保证她们的安全。楚汉交战,妇孺最易成为牺牲品。
不多时,吕雉带着刘乐匆匆赶来。吕雉脸色苍白,眼中满是担忧:“盈儿,你没事吧?“
刘盈扑进母亲怀中:“母亲,我害怕……“
吕雉紧紧抱住儿子,轻抚他的后背:“不怕,母亲在这里。“
刘乐也凑过来,握住弟弟的手:“盈弟别怕,姐姐保护你。“
刘盈心中一暖。前世他兄弟姐妹互相残杀,何曾体会过这般亲情?他抬头看向母亲:“母亲,汉军来袭,这里恐怕不安全。我们得想办法……“
吕雉捂住他的嘴,警惕地看了看四周,低声道:“盈儿,慎言。“
刘盈会意,改口道:“母亲,项王让我抄书,可我好多字不认识,您能教我吗?“
吕雉松了口气,点头道:“好,母亲教你。“
三人围坐在案几前,假装研读《论语》,实则低声交谈。
“母亲,父亲……真的不管我们了吗?“刘乐红着眼睛问。
吕雉神色黯然,却强打精神:“不会的,你父亲一定有他的打算。“
刘盈心中冷笑。刘邦的打算就是自保。但他不能这样说,只能安慰姐姐:“姐姐别怕,有我在。“
吕雉惊讶地看着儿子。自被俘以来,刘盈就像变了个人,不再哭闹,反而沉着冷静得不像个孩子。
“盈儿,你……“吕雉欲言又止。
刘盈知道母亲想问什么,但他无法解释。就在这时,外面突然传来更大的骚动声,接着是冲天的火光。
“起火了!粮仓起火了!“有人大喊。
吕雉脸色大变,将两个孩子紧紧搂住。刘盈却挣脱母亲怀抱,跑到窗边查看。远处粮仓方向火光冲天,照亮了半边夜空。
“母亲,这是机会。“刘盈转身,眼中闪烁着决然,“趁乱我们或许能……“
话音未落,寝宫大门被猛地推开。项羽满身烟尘地冲了进来,银甲上还带着血迹。
“刘邦这老贼!“项羽怒吼一声,一拳砸在柱子上,震得屋顶簌簌落灰。他转头看到吕雉母子三人,眼中怒火更盛:“好个调虎离山!趁我迎战樊哙,韩信那厮竟带人烧了我粮仓!“
刘盈心中一凛。韩信?这可是他前世读史时就敬佩的名将。看来刘邦手下人才济济,难怪最终能战胜项羽。
项羽大步走到刘盈面前,一把抓住他的衣领:“小鬼,你说,我该不该杀了你们泄愤?“
吕雉惊呼一声,扑上来抱住项羽的手臂:“项王息怒!孩子无辜啊!“
刘盈却镇定地看着项羽:“项王若杀我,正中我父亲下怀。“
“哦?“项羽眯起眼睛,“此话怎讲?“
“父亲巴不得项王杀我。“刘盈声音清晰,“如此他就有理由号召天下人共同讨伐项王,说项王残暴不仁,连孩童都杀。“
项羽手劲微松,若有所思。
刘盈继续道:“项王乃真英雄,何必为一时之气,坏了一世英名?更何况……“他顿了顿,“粮草被烧,当务之急是筹措新粮,而非杀人泄愤。“
项羽彻底松开了手,惊讶地看着眼前的小童:“你……你当真只有六岁?“
刘盈心中一紧,连忙做出天真状:“盈只是把母亲平日教导的话说出来而已。“
项羽摇摇头,突然大笑:“好!好!刘邦老贼有眼无珠,竟不识自家儿子如此聪慧!“他转身对门外喊道,“来人,送吕夫人和小姐回营帐,好生看护!这小鬼留下!“
吕雉惊恐道:“项王!“
项羽摆手:“放心,我不杀他。我倒要看看,这小鬼还能说出什么惊人之语。“
吕雉无奈,只得带着刘乐一步三回头地离开。临出门前,她深深地看了刘盈一眼,眼中满是担忧与疑惑。
待吕雉走后,项羽坐到案几前,给自己倒了杯酒一饮而尽:“小鬼,过来。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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