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白鸦纪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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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上次的游玩后,七人的关系变得愈发融洽。
闲暇时,方妙总爱拉着柳漠澜逛街解闷,而江知烨也终于处理完了那桩盗窃案——鸟族兽人趁着夜色洗劫了玉宝清,可出城后,大概是撞上了出逃的猫族兽人,惨遭杀害。最终,众人通过伤口痕迹以及失而复得的玉石,才将这起案件查得水落石出。
北城区设有专门管理草肉杂食事务的衙门,平日里,这些琐碎小事都由他们处理,江知烨因此轻松了不少。
可这份闲适还没享受多久,安德鲁便派白鸽送来一则惊天消息。
“城中来了大量难民,据调查,他们所在的天水城被大量异变兽人袭击。”白鸽神色凝重,将调查笔录递给江知烨。
“异变兽人?”江知烨眉头微挑,眸中闪过一丝警惕。他只知道堕入邪道的兽人会发生异变,但失控伤人的还是少见。
“我知道了。通知渡鸦、夜鸦、子规,你也跟上,立刻整备,准备出发。”江知烨不敢有丝毫懈怠,“对了,你去告诉安德鲁,让他通知各个管理官府,妥善安顿难民。”
“是!”白鸽干脆利落地应下,转身飞奔而去。
江知烨深知此次对手的可怕,赶忙拿上尤冰剑别在腰上。就在这时,顾时夜、顾夜白和方妙匆匆赶来。
“大人,我们先去哪儿?”顾时夜神色严肃,紧紧跟在江知烨身旁。
“先去天水城,看看是否还有未撤离的难民。这次袭击太过蹊跷,一次性出现这么多异变兽人,背后肯定有不为人知的阴谋。”江知烨说罢,翻身上马,顺手将方妙拉到身后,双腿一夹马腹,朝着城外疾驰而去。顾时夜、顾夜白随即展开翅膀,如离弦之箭般,飞在空中紧随其后。
天水城,曾以城中那条宛如玉带的天河闻名。天河穿城而过,河水清澈甘甜,在古老的文化中,“天水”象征着纯洁与神圣,人们坚信这水来自天上,能洗净世间一切污秽,带来安宁与祥和,可后来这里却被世人说成诅咒之城。
抵达天水城时,眼前的景象让众人倒吸一口凉气。
曾经繁华的城池,如今破败不堪,满目疮痍。难民们早已逃之夭夭,那些没能逃走的人,鲜血染红了天河,曾经清澈的河水变得猩红可怖,再不复往日的灵动。
“可惜了,好好一座城,就这么成了死城。”江知烨翻身下马,目光环顾四周。他轻轻拍了拍方妙的腿,“小丫头,抓紧了,我们往里走走。”说罢,便牵着缰绳,小心翼翼地朝着城中走去。
“大人,这里阴森森的,让人浑身发毛。”顾夜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,下意识地往顾时夜身边靠了靠。
“都打起精神,小心戒备。也不知道白鸽什么时候能到,他擅长侦查,有他帮忙,我们能省不少事。”江知烨皱着眉头,眼神警惕地扫视着残破不堪的街道。直觉告诉他,危险,正在逼近。
就在这时,几道黑影如鬼魅般在废墟中快速穿梭。
"嘶——"战马突然人立而起,前蹄在半空乱蹬。江知烨扯住缰绳的刹那,瞥见废墟堆里闪过幽绿磷火。
“大人,那......那墙根下是不是......”
"散开!"江知烨旋身将方妙拽至身后,腰间尤冰剑出鞘时划出半轮寒月。顾氏兄弟的青锋剑早已嗡鸣出鞘,四人背靠背结成防御阵形。
碎石堆轰然炸开,三头足有半人高的恶犬破土而出,腐烂的皮肉下白骨嶙峋,腥臭的黑血顺着獠牙滴落,将地面腐蚀出缕缕青烟。
方妙咬着下唇抽出袖白雪,薄刃映出她煞白的脸。
左侧恶犬率先扑来,腥臭气息扑面而来,她旋身错步,剑锋直取喉间三寸。却不想腐肉下的骨骼竟硬如精钢,"当"地一声火星四溅,反震之力震得她虎口发麻。
江知烨长剑斜刺,在恶犬转头的瞬间挑飞其半张下颌,黑血喷涌如注,溅在斑驳的城墙上宛若绽开的墨梅。
顾时夜的银剑突然脱手飞出,竟是被另一头恶犬的利爪拍落。顾夜白嘶吼着挥剑挡在兄长身前,剑刃却被恶犬咬住,犬齿与剑身摩擦出刺耳的尖啸。
千钧一发之际,方妙飞身上前,袖白雪刺入恶犬后颈,温热的黑血顺着剑格淌过她冰凉的指尖。
"还有!"江知烨突然暴喝,剑锋急转刺向身后。
第四头巨狼不知何时已潜至众人背后,利爪堪堪擦过江知烨肩胛,将玄色披风撕成碎布。
血腥味彻底激发了这些怪物的凶性,又有五六个黑影从坍塌的民居中窜出,嘶吼声在死寂的城池里回荡,如同来自幽冥的丧钟。
方妙感觉自己的手腕在颤抖,袖白雪上的黑血越积越厚。江知烨的软剑舞成银龙,剑气所及之处腐肉横飞,却在转身时被巨狼咬住肩头。
顾氏兄弟双剑合璧,剑光如电,终于将围攻江知烨的恶兽逼退。混战中,顾夜白突然发出惨叫——他的小腿被恶犬死死咬住,鲜血浸透靴筒。
"聚阵!"江知烨声音沙哑,肩头的伤口不断渗血,染红了半边衣襟。
四人背靠背结成圆阵,兵器碰撞声与兽类嘶吼声响彻天际。方妙感觉自己的体力在飞速流逝,眼前的怪物却似乎无穷无尽。
就在绝望蔓延的瞬间,远处突然传来清亮的鸽哨声,紧接着,破空声大作,无数箭矢如暴雨般倾泻而下,将最后几只怪物钉死在断壁残垣之上。
硝烟散尽,天水城重归死寂。
江知烨单膝跪地,长剑撑地,剧烈喘息震得染血的胸膛起伏不定。方妙踉跄着扶住他颤抖的肩膀,指腹触到的却是滚烫的皮肤——那些怪物的黑血,竟在伤口处滋滋作响。
"大人!"白鸽落地时指尖已扣住江知烨腕脉,瞥见那溃烂的伤口时瞳孔骤缩,"是尸毒!得赶紧——"话未说完便被江知烨拽住手腕,染血的指尖还在发颤,语气却冷硬如铁:"分两队,你带二十人探西市,其余人清剿残兽。"
顾时夜正半跪着托住弟弟,顾夜白的小腿伤口翻着黑红的皮肉,牙关咬得咯咯作响却硬撑着笑:"哥别慌,当年被狼咬穿大腿都没死..."话到尾音却因兄长按上伤口的力道而闷哼。
"我去找药!"她攥紧袖白雪的手突然松开,转身时瞥见街角半掩的药铺匾额。
"济世堂"三个金字已剥落大半,门框上还缠着枯黄的藤蔓。踩过碎成齑粉的门槛时,脚下突然咯到硬物——是半具风干的药童尸体,怀中还抱着个漆盒,里面整齐码着金创药的蜡丸。
药铺后堂的药柜倒了大半,方妙借着天光扒拉药材,指甲缝里嵌满木屑与药粉。当她发现墙角那缸浸着冰魄草的药酒时,险些碰翻积灰的陶瓮——这是边防军专用的拔毒药,寻常药铺断不会有。
怀里抱着药碾子和绷带往回跑时,布鞋踩过青砖上的血渍打滑,却死死护着怀里的药包没撒出半点。
"用酒洗伤口!"她喘着气跪在江知烨身侧,扯开他染血的衣襟。
男人肩头的伤口已烂出指节深的凹痕,黑血混着腐肉往下滴,方妙咬着唇将药酒泼上去,火苗般的灼痛让江知烨猛然绷紧脊背,却硬生生将闷哼咽了回去。
顾时夜正用银剑挑开弟弟腿上的腐肉,顾夜白疼得整张脸煞白,却还盯着方妙手中的药罐胡扯:"妙儿姐这手艺比军营的老军医强...当年他给我换药,疼得我把他的药碗都砸了..."话没说完便被兄长敲了一记后脑勺:"再废话,让你自己上药。"
白鸽带着暗卫回来时,正撞见方妙用牙咬开绷带替江知烨包扎。满地狼藉中,那抹素白衣袖翻飞如蝶,男人染血的指尖却还虚虚护着她腰侧,生怕自己摇晃时撞疼了人。
他突然想起很久前在驿站,自己和安德鲁被三十杀手围堵,安德鲁也是这样用身体护着自己,最后后背插着三支箭还在笑:"老子的人,你们也敢动?"
"大人,西市发现密道。"白鸽压低声音,目光扫过几人身上的绷带,"但地道里...有活物。"他顿了顿,袖中滑出半片染着冰蓝色荧光的鳞甲,在暮色中泛着妖异的光——那是只存在于边塞传说中的东西,据说生于极寒之地,鳞片能映出人心底的恐惧。
江知烨扯过披风裹住肩头,指尖抚过那片鳞甲时,伤口的灼痛突然化作刺骨的寒意。
"休整半个时辰。"江知烨撑着剑站起身,"你们兄弟留守,我带白鸽探密道。"
话音未落便被方妙拽住袖口,少女仰头望着他,眼中映着天边将熄的残阳:"我跟你去。"她说着晃了晃腰间的袖白雪,剑穗上还沾着未干的黑血,"你受伤时,我比谁都靠得住。"
远处传来夜枭的啼叫,断墙上的荒草在风中沙沙作响。
江知烨望着她被血污浸透的衣袖,忽然轻笑一声,指尖弹了弹她额角:"小丫头片子,倒记得我教你的后颈死穴。"转身时顺手将她往自己身后一带。
密道口的青苔在夜色中泛着微光,白鸽的火折子照亮洞壁时,所有人的呼吸都凝住了——石壁上刻满密密麻麻的水纹,每道纹路里都嵌着半凝固的黑血,在火光下折射出诡异的光影,仿佛整座天水城的冤魂,都被封在了这潮湿的地道里。
"大人,石壁不对劲。"白鸽的火折子凑近时,青铜簧片摩擦声在静谧中格外刺耳。
在凹凸不平的岩面上,方妙忽然想起城中水井里漂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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