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夫君他妻控晚期啊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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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该未经过你的同意,擅自吻你。”
此话入耳,景姝默了一瞬,也将她方才昏昏沉沉的神智拉了回来,她抿唇垂眸片刻,呼吸却缓缓恢复如常。
险些又被他这幅楚楚可怜的模样骗到了。
“晋夏,你又骗我。”景姝眸子忽而变得冷静淡然,她的语气里再也没有方才的缱绻。
晋夏将景姝的神色转换悉数收入眼中,知晓现在的景姝怕又是想逃走了。他不动声色微微后撤几步,看上去似乎是拉开二人的距离任她离开。
见状景姝趁势从桌上跳下,四目相对时她也并未多过停留,眼看就要转身离开时,晋夏却忽而眼明心亮地投入景姝怀抱。
景姝被他扑得猝不及防,但还是稳稳地接住了他。虽伸手将他整个人捞进怀里,眉头却不经意皱了起来:“你这是干嘛?”
“腿软。”
晋夏也知道自己此时这种话简直与撒泼打滚无甚差别,第一次做这样无赖的事情他也有些不好意思,但想到景姝又要逃走他便强行压下心中羞涩。
“什么?!”
景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,耳廓方才褪去的红意又泛了上来。
晋夏脑海忽有一念闪过,眸中狡黠笑意浮现,他薄唇微抿温声解释道:“或许,这是我第一次吻旁人的缘故。”
“谁不是呢?”听他如此言语,景姝未经思索便脱口而出,然此话一出口便有了几分不好意思,她立刻找补,“我是说……”
“我明白,不用解释。”晋夏轻笑起来。见她未曾言语,便将脑袋搁置在景姝肩头,温声探问,“你生气了?”
景姝被他这样一问,心间酸涩渐起,说不清自己究竟是何想法,讶异有之,恐惧有之,然在这些撺掇着要她逃开的情绪下,浅浅雀跃亦有之。
她抿唇坦诚道:“没有。”
“那你可不可以对我负责?”
晋夏见她并未气恼,立刻眼中含笑得寸进尺道。
景姝难得地沉默了,半晌后她才红着脸开口:“不是你主动的吗?”
更何况一个吻而已,需要她负什么责?
“是吗?”晋夏嘟囔着开口,“记不清了。”
“就说你是骗子。”景姝又喃喃道。
“我可没骗你。”晋夏又开口道,“景姝,我不会骗你的。”
“你说哪一句?”景姝手臂不自觉使了力气,她后知后觉发现自己竟习惯了这样环着他开口。
“每一句。”晋夏微微挣开怀抱,对上景姝的视线,目光中尽是景姝无法承接的热烈,“景姝,我的每一句都不是谎言。”
“那你说……需要我怎么负责?”景姝被他盯得有些不自然,支支吾吾道。
“先欠着。”晋夏看着面色愈发严肃的她忽而轻笑开口,“等我想到再说。”
“你耍我?!”最终景姝还是带着羞怒一把推开他,大步流星离开了。
晋夏被她推得踉跄几步,看着她离去后微敞的大门,垂眸轻轻笑了。
景姝匆匆去厨房看药时,左衡刚刚包扎好,思及久居女子闺房总是不好的,便推门而出。
晋夏方才提步出门,正巧瞥到左衡。方才被景姝咬破的嘴角隐隐作痛,晋夏又狠狠咬了下自己的下唇。感觉到那处创口大抵又在流血,这才将弯起唇角,状若无意上前与左衡问了声好。
“左公子好好休息,晋某便不打扰了。”
晋夏向左衡笑了笑。
左衡苍白的面色更显无力,二人对峙时就见景姝自不远处药递给左衡,开口道:“喝吧。”
晋夏似笑非笑地望向左衡,听来颇为关切道:“左公子,好好喝药,愿你早日康健。”
话音刚落,就要拉着景姝离开。景姝抬眸看他,不明所以,站在原地未曾动作。晋夏见她并未挪步,便附身倾耳道:“有话对你说,就我们两个人,好不好?”
景姝不得不承认,自己向来最吃他这一套。被他轻握手腕走过紫藤花长廊,一抬眸就看到晋夏面色有些不自然,景姝在心里暗自笑了,方才吻她的时候那般强势攻占,此刻却做出这番姿态。
“你别信他,他不是好人。”晋夏语气里带了肯定道。
景姝觉得这话好笑,便歪了脑袋看他:“此话怎讲,难不成你真跟他有仇啊?”
晋夏欲言又止,最后又补充道:“总之,不要相信他。”
“那在你长嬴君眼里什么人才算好人?”景姝看他这幅纠结的模样,弯唇笑了。
此话一出,晋夏微微蹙眉。视线越过盛放的紫藤花定在远处的左衡身上,他开口时话音里已经没了方才的笃定语气,倒是带了几分若有似无的委屈:“慕娘,你在替他说话?”
“是你疑神疑鬼,我与他本就什么事情都没有。”
话音刚落,景姝的视线却定在他带着血痕的薄唇上,耳畔霎时通红,语气也软了许多。静默片刻,关切之语随即脱口而出“抱歉,痛吗?”
晋夏却蓦然愣住,见她目光落在他的唇边,他紧锁的眉头缓和些许,抿着唇轻轻笑了:“不痛。”
此话一出,他的语气也带了些许温和:“是,怪我疑神疑鬼。是我不好,慕娘。”
“还有别的话要说吗?”景姝看着晋夏,掩去眸中情愫,眼见就要转身离去。
晋夏忽而叫住了她,声音语气依旧格外耐心:“慕娘,你为什么要赴姜而不是回家呢?你难道不想知道你自己为何会中毒坠湖吗?你留在姜国究竟是想做什么?”
这是景姝死而复生后晋夏第一次在她面前提及二人的过去,景姝薄唇微启试图说出些什么,最终却又偃旗息鼓。
母亲的事情比自己的事情重要太多,那句诡异的预言,那封母亲留下来的信。
这一切对她而言,都比她自己的事情更重要。在这些事情水落石出前,或许她连自己都没办法去爱,遑论爱晋夏。
这些事情,更没必要让他知道。
“晋夏,今天的一切,我权当从未发生。”
眼见景姝就要离开,晋夏正欲提步追她,匆匆伸出手却未能握上她衣袖。
忽见时月面色焦急地四处寻人,见到景姝眸光一亮,眉宇之间带着焦急开口道:“小君,府外有位大人说是要寻您。”
“寻我?”景姝随着她迈出几步,“那大人可说寻我何事?”
景姝的裙摆在晋夏面前微漾,随后缓缓远去。晋夏定在原地,看着她又一次离开的背影。
“不晓得,那大人面相极凶,小君可要小心些。”时月还在绘声绘色地叮嘱。
闻言景姝轻轻笑了,她轻拍时月肩膀:“没事,我自有分寸。”
南乌巷谢府外,身着一袭赤衣劲装的有琴绍站在门外,手指紧握腰侧长剑,面上虽不动声色,眉目间却展露些许紧张,清醒透彻的目光紧紧注视着谢府大门。
原因无他,那日刑狱司审问刺客时,有琴绍才得知这个要跟他学武的贵女景姝并非寻常人,她居然只凭借着连枝灯架就将那刺客打得节节败退,甚至脖颈带血。有勇有谋,一往直前,形势严峻也不会露怯,简直是天生的武学奇才。
有琴绍出自剑道世家有琴一族,祖上有琴剑法世代相传。却险些在母亲有琴岚这里失传,母亲收养他,授他有琴剑法。有琴绍自幼便爱剑,在母亲耳濡目染下,他更是惜才。如今景姝竟主动提出想要他教她,他便抱着将自家剑法悉数授予她的想法做了十足准备。
今日来此,就是要像当年母亲教他那样,要带景姝去挑一把属于她的剑。
见景姝提步而出,有琴绍面色舒缓了些。景姝见来人是他有些意外:“有琴大人?”
“贵女,请原宥我不请自来。”有琴绍向景姝道,“我是来问问贵女,那日您要向我习剑,可是认真的?”
“那是自然。”景姝于有琴绍面前站定,“我名景姝,有琴大人唤我名字即可。”
“那好。”有琴绍也不扭捏,他看向景姝的目光里有些殷切欣赏,“景姝,你此时可有空?”
“现在吗?”景姝诧异道,随后思索片刻温声道,“大人有何事?”
“带你去选一把自己的剑。”有琴绍字句铿锵道。
闻言,只一刹景姝明眸便粲然生辉。她连忙转过身,对几步之外等候的时月开口道:“时月,告诉公子,今日不必等我回来吃饭了。”
话音刚落便转身望向有琴绍,开口时的语气带了几分雀跃:“我们去哪里?”
“我来此处之前已经向司空大人请示过了,今日我们去宫中营铸坊为你挑一把上等宝剑。”有琴绍温声开口。
营铸坊专为王室铸造礼器与兵器,无论是材质还是工艺,都比市井之中普通工坊好上许多。
思及此处,景姝眸中笑意更甚:“多谢大人!”
取剑归来后,景姝与有琴绍约定每日抽一两个时辰随他学剑。她从前跟着辰娘苦练,底子好又不怕吃苦,力气又大得惊人,因而什么都学得很快。虽小臂伤口未彻底痊愈,但总归学剑并非比试,避着些恐怕也算不得大事。
行至营铸坊外,景姝与有琴绍定好了见面的时间便准备转身归家。
没成想却在宫道上遇到了正往宫门走去的式钰,景姝有几日没见她,便提步温声唤她。
“式钰!”
式钰转过头来,往日颇为灵动的姑娘此刻却有些恹恹不乐。但在见到景姝的瞬间还是弯起唇角向她招了招手:“景姝!”
快走几步站定后,式钰看着景姝手中剑疑惑道:“这是何物?”
“这是方才我在营铸坊选的宝剑。”景姝转眸手中剑温声道。
“景姝,你真要学剑了……真好。”式钰挪开视线,二人并肩往宫门方向走去。
走出一阵,便见式钰顿住了步子,她扬了扬拳头对景姝道:“景姝,我决定了。”
景姝看这姑娘一路都恹恹的模样忽而此般动作,颇为好奇地弯唇笑问:“决定什么了?”
“我有些明白那道预言为何会择你做这个救世之人了。那夜那般危急的情况你却临危不乱,学识广博偏偏又不耻下问,还想再精进自己不断进步,这就是我该向你学习的地方。”式钰说了很久,最后又坚定道,“我也要习武,我想要成为像你一样保护别人的人,而不是永远都这般懦弱。”
听完这番话,景姝不由得为之动容。只要有一个女子开始读书,那就会有越来越多的女子不愿身居后宅;只要有一个女子提剑,那这世间便会出现成百上千个女将军。
景姝想做的,便是那手执利剑的第一人。
有清风稍许,少女们裙摆随风摇曳。
景姝抬眸思量片刻,颇有耐心地询问道:“式钰啊,你为什么要说自己懦弱呢?”
“我……”式钰垂下视线,目光投向自己白净的指节,“同为郡主,阿妍姐姐随姨母批阅奏章、指点江山、谋定天下;世子妃出嫁前也曾以女官之身参与国政,而我却什么都做不了,我甚至连自己想做什么都不知道。”
景姝听她这样说,忽而弯唇浅笑,她第一次主动地挽起了式钰的小臂,再开口时声音柔和得像是在讲上辈子的事情。
“式钰,你知道吗?当年我同你一般年纪时,随母亲住在平京,自她去世后我整个人变得浑浑噩噩。遑论自己想做什么,我连自己为什么活着都不明白。”旧事重提时景姝的声音很轻,但却再没了当年那时的憋闷窒息之感。
“那之后呢?”式钰对她的话来了兴趣,止不住追问道。
“但那时冉府的主母待我很好,知我在母亲丧期难免消沉不欲见人,便将自己贴身侍女差来照顾我的衣食起居,也好让冉府众人不看轻我这个半道而来的小君。那时候各家媒人递来的邀约请柬也都被她暗自拒了,哪怕是后来遇到了一桩不由得我做主的婚事,她也尽力将嫁妆打点得齐备,主母待我属实是极好的。”
“我那时过于萎靡不振,甚至连拒绝婚约这种事情都做不到,更不用提像你那样直接逃婚。那时的我简直就是个任人摆布、随人嗟磨的提线木偶。”景姝低头笑了起来。
“我只是误打误撞死过一回,重活一次并不容易,此时的我更想遵从本心,对很多事情都看开了而已,醒悟当今世道下仰仗他人不如自保罢了。若再给你三年,你必定比我更加勇敢,实在无需妄自菲薄。”
“真的吗?”式钰抬眸望向景姝。
“真的。”景姝眸子里的坚定一如既往,眉目温柔地看着这个十六岁的姑娘。
“景姝,我真想永远和你待在一起。”式钰喃喃自语道,而后又抿唇温声道,“你会离开吗?”
“啊?”景姝失笑地面露惊讶。
“景姝,你查清母亲旧事就会离开的吧?”式钰握住景姝的衣袖,近乎恳求道,“你就在姜国多留一阵子,我们多待几日,别轻而易举就随那位宗伯大人回镐京后宅,好吗?”
“我本来也没有回去的打算。”景姝笑意很浅,“至于未来去往何处,我还没想好。”
“那便慢慢想,待在姜国想。”
此来彼往间,眼见行至宫门处。式钰邀景姝共乘马车回家,景姝看着式钰依旧眉目紧锁着:“式钰,怎么了?宫中可是出了何事让你如此忧虑?”
闻言式钰长叹一口气,纠结片刻还是轻声附耳道:“世子妃殁了。”
“什么?”景姝讶异道。
“昨夜听雨阁夜火,世子妃被烧死在听雨阁,找到之后甚至变成了焦尸一具,而且那尸体模样格外诡异。身首异处,那模样简直像是被碎尸了。”式钰浅握着着景姝开口道。
世子妃绿好,景姝在送别赵君的酒宴上见过一回。形貌端庄、姿容姣好,笑意温和又善解人意。这样的人竟然会死得那样骇人吗?
“怎么回事?”景姝的心绪已经不能用惊骇来形容了,她压低声音询问道。
“不晓得,但这件事尚未公之于众,宫中已经暗自遣人调查了。”式钰解释道。
“那你对我说这些不碍事吗?”景姝思索片刻道。
“那是因为你并非置身事外之人啊。”式钰正色道,“景姝,方才我本就是要去寻你的。母亲托我告诉你,明日卯时三刻谢府后门,有人会接你入宫,届时会将你想知道的一切都悉数告知。”
“为何要在此时找我?”景姝眉头紧蹙,“我能相信你吗?”
“景姝,决定权在你。”
“我明白了。”
二人此来彼往,马车已然行至谢府门前,景姝自马车上一跃而下,见式钰眸中依旧甚为忧虑,景姝笑了,温声宽慰道:“式钰,我会自己看着办。至于你说的那件事,真相也定能水落石出,别太担心。”
闻言式钰抿唇笑笑,向景姝挥手告别。车轮缓缓驶远,景姝握紧手中剑,心里已经有了决定。
再转头时,却见谢府那偌大的牌匾不知何时被人撤了下来,被人更换成一块新匾,上面赫然写着三个大字。
倚竹园。
景姝看着这个倚竹园的牌匾,一头雾水地推门而入。正欲开口询问,便见时月迈着大步向她奔来:“小君,你回来了!”
“时月,”景姝语气里带着疑惑,“门口那牌匾是怎么回事?”
“啊,那是公子离开前换的。”时月不疾不徐道,“那匾公子早就订下了,只是今日才做好送来,小君看到它有没有一种熟悉感,比如说回到家的感觉?”
时月一番话说得轻快,景姝却瞬间敏锐地抓到了她那句话中的细节。
“晋夏离开了?”景姝眉头微蹙,握剑的手忽而用力,甚至有些指尖发白。
“小君,公子赴姜本是施道礼之故。而姜国礼会早就结束了,公子合该回燕复命的。”时月耐心地向景姝解释。
“那他……”
他还会回来吗?
这句话卡在嘴边,最终还是未能说出口。对啊,他本就不是为她而来,时间一到自然就会离开。她怎么能在他身边待了几日就开始变得自作多情了,景姝暗自喟叹。她不想让他拘束自己,那她也不该逾距地去约束他才是。
他们是什么关系,她从前总是躲着他,如今他离开不也在意料之中吗?
“我明白了。”景姝眸中有淡淡失落,但很快她就将自己的情绪收了起来。
“牌匾很好,就是听起来不怎么正经。”景姝笑着对时月开口道,“劳他费心了。”
“公子对小君的事情格外上心,这个名字还是专程去询问了小君出阁前的青攸姐姐才晓得的。”时月连忙补充道。
“青攸?”景姝喃喃道,旧人名姓忽而被提及时,景姝心间忽而生出一念。
她转头看向时月正色开口,“时月,有件事我需要要你帮帮我。”
夜幕四合,阴云蔽月,疏星几许。忽有疾风骤起,卷起街边几片枯叶落入江面,惊起一片涟漪。
次日卯时,景姝未佩发簪,只以发带将马尾高高束起。眸色坚定温和,赤黑劲装勾勒出她身躯清瘦,一袭披风更显精神抖擞。思量片刻,离开前景姝还是在手臂处配了两把短匕。
此行尚且不知是福是祸,景姝不以恶意揣测旁人,却也不想在任人摆布境地之时毫无办法。
倚竹园后门处,果真有些一方马车等候在原地。
景姝上前几步,屈指轻叩马车横木。一双生着浅纹却修长干净的手缓缓掀开半边车帘,那人声音沉寂却带了些温和:“你来了。”
“见过公主。”景姝颔首应了一声,掀起衣摆,动作轻盈地跃上马车。
车内之人,正是式钰之母,姜国二公主司寇娴。
“公主寻我何事?”
“寻你是要与你做个交易。”
“景姝,我愿意把你想知道的事情悉数告知,只是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。”司寇娴开门见山道,“你愿是不愿?”
“公主要我做什么?”闻言景姝眸色微暗,指尖落在手腕处温声开口道。
“你还没回答我,你愿是不愿?”司寇娴耐着性子又一次开口,并没有半分退却。
景姝对上她带了些试探的眸光,心间对母亲旧事的探求欲胜过了此刻心中明灭不定的恐惧。纠结片刻后,她还是将手指缓缓从手腕处挪开,长舒一口气道:“我愿意。”
司寇娴听她如此开口,爽朗地笑了起来:“你想知道什么?我绝不隐瞒。”
“我母亲为何会忽而销声匿迹?她又为何会远嫁?她为什么待我冷淡?”景姝抿唇温声道。
“你想知道胥漪的事情,今日我全部告诉你。”司寇娴抬手扶起景姝,眉目之间情绪很淡,但那双眸子只有几分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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