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除却巫山》小说免费阅读

且说，高考过后很长时间，云和月儿都没有接到录取通知书，如是，二人都陷入了空前之苦闷。尤其是月儿，和云断绝了一切来往，二人暂且无事可说。

再说云。

云五岁那年，云之养母给云讲了闯关东，以及半路上拣了个飞毛腿二姥爷之故事，云听后，便缠着养母要学武术。

云之养母见拗不过云，便对云之养父说道：

“我说云他爸，我都有点后悔了，跟孩子讲这些干什么？弄得他魔魔怔怔，说啥要学武术。”

云之养父听了，笑呵呵说道：

“学吧，未见起是个坏事。”

云之养母说道：

“你说的倒是挺轻巧，练武术有多苦？我可舍不得让我儿子遭那个罪。”

云之养父说道：

“男孩子，皮实点好。况且，云是独生子，也没有哥兄弟照应，学点武把抄，省得让人家欺负。”

云之养母说道：

“他要是吃不了那个苦怎么办？”

云之养父说：

“能吃苦，才能有出息。他要是吃不了那个苦，谁拿他都没办法。”

云之养母说道：

“那咱们俩就说定了，云要是吃不了那个苦，你可千万别逼他。”

云之养父一笑说道：

“儿孙自有儿孙福，我不会做那种傻事。”

自是日，云之养父便给云找了个师傅，准备了对襟褂子、灯笼裤、软底布鞋、水龙布板带。每日，云之养父带着云五更起炕，穿上武术服，扎上小板带，一路跑到玄武山，在旷观亭边上之空地上，和一群孩子压腿、弯腰、站桩、拿大顶、踢腿、劈胯、靠树桩。

那师傅见云文质彬彬，不像是个习武之人，便将云叫到了一边，把云之小腿抬到栏杆上使劲一压。便听“咔吧”一响，云疼得龇牙咧嘴，泪水哗哗淌将下来，却咬紧牙关，一声不吭。

云之养父见状，心疼地赶紧转过脸去。

起初，云之养父怕云受不了那个苦，便对云说：

“你要是实在怕疼，咱们不练也行。”

云一边流着眼泪，一边说道：

“我不。我就要练。”

几年后，云虽则学了点花拳绣腿，却也甚是灵便。二踢脚、旋子、三联单打得有模有样，二路长拳亦拉开了架势。十年后，虽则依旧是三脚猫之功夫，八极拳却打得虎虎生风，般对般之孩子，三两个还真靠不到眼前。

话说，云之养母逝世后，云和养父办完了云之养母的后事，便从上营子回到了小城。

回到肖家那个大杂院后，爷俩推开了房门，见屋内冷冷清清，云养父之眼泪便刷地一下落将下来。

云之养父怕云看见自己流泪，赶紧擦了一把眼睛。回过头来，见云满眼血丝，满嘴大泡，依旧没有眼泪，便甚是为云担忧，对云说道：

“儿子，你要是心里难受，千万别硬挺着，想哭你就哭出来，别把自己憋屈出病来。”

云听了这话，又见养父几日之内便满头白发，苍老了十年，却依旧抑制着自己之悲伤，满目慈爱地看着自己，心内甚是温热。

转头看了一眼，冰冷之屋子里，只剩下了自己和养父两个人，其余一切，已然物是人非，内心之悲伤实在无可名状。

更加令云担忧的是，养父之身体本来就不好，再悲伤过度，郁结成疾，病倒在炕上，这日子可怎么过？

如是，云只好强打精神，微笑着对养父说道：

“爸，您不用为我担心，我没事。就是心里堵得慌，像压了块大石头，想哭又哭不出来，过几天就好了。”

云之养父听罢，流着眼泪说道：

“儿子，你可千万别有什么毛病。你要是再有个好歹，我可怎么能对得起你妈？”

是日，云和养父将家中什物挪动了一下，将屋内之摆设换了个位置，将云养母之照片镶在镜框里，挂在了墙上。

次日，云之养父上班之后，昔日肖老太爷之九姨太，星儿之母亲对星儿说道：

“好在我头发已经长出来了，否则，真是没法见人。云和他爸从上营子回来了。云这孩子成了没妈的孩子，怪可怜的，咱娘俩去看望他一下。”

一年前，肖家大院之“黑五类”便停止了被批斗，肖老太太和星儿母亲之头发已然长将出来，不再是彼时之阴阳头，需包块头巾才能出门。

彼时，星儿听母亲说云怪可怜见，便接过母亲之话茬说道：

“可不是，这么小就没妈了，真够惨的。”

星儿母亲说：

“我看，云他爸还不算老，早晚得给云找个后妈，就是不知道能找个啥样的？”

星儿听了，觉得母亲似乎对云之养父有所期待，便脸一沉说道：

“听你的口气，你好像有点什么想法，否则，你不会张罗着去云家看云。”

星儿母亲说：

“也别光说我，你就没想法？你跟着我过了十三年，既没享受到父爱，也没个兄弟姐妹照应，你就不想有云这么个哥哥？”

星儿和云从小青梅竹马，如今星儿已是豆蔻年华，在肖家那个大杂院之男孩子里，也就是云能让星儿刮目相看，听母亲如是一说，星儿脸一红，说道：

“你想去云家你就去，别总拿我说事。”

星儿母亲见星儿一副羞涩模样，一笑说道：

“小丫头蛋子，净动那些没用的小脑筋，跟你妈还耍小心眼。”

说罢，星儿母亲从米柜里舀出一小瓢大米，装进了一个绣花白布口袋。打开咸菜坛子，捞出两根酱黄瓜，切了点肉丁，炒了一罐头瓶子咸菜，便拎着两样东西，领着星儿去了云家。

星儿娘俩刚一进云家门，便见云孤苦伶仃一个人，娘俩个眼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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